可真不想去什么駺山,只想在家里跟母亲玩,但他的不情愿从来都没啥用。
烛弦满心不爽地上了长车,一路往駺山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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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改的时候发现祝玄母亲的身份背景出了点错,今天的更新来不及改了,明天改,争取多点字数。
哀风吹皱天上月(二)
路上母亲见他圆鼓鼓的小脸始终拉了三尺长,便耐心哄他:“你和你父亲相处的时间太少了,你不了解他,他对你也不知如何是好,以后天天待一块儿,我才不信你不喜欢他。知道么?你的名字就是他取的。”
烛弦一听这话,脸反而拉得更长。
神族出生后,名字里的第一个字乃是天定,第二个字便由父母长辈取。
他本来就不喜欢“烛”这个字,听起来弱弱的,不过听说吉光一族有个吉灯少君,“灯”字还是天帝送的,有个人跟他一样拥有弱弱的名字,心里总归舒服点,再说“烛”是天所定,勉为其难倒也罢了。
但后面那个“弦”字分明取得更随意,多半只是父亲玩弓箭的时候张口就来。
母亲柔声道:“弦既可锐利到伤肉见骨,又软得随意盘绕,怎会不好?何况弦绷得太紧易断,也是你父亲的告诫与苦心,要你知道张弛有度的道理。”
母亲总是这样,父亲的任何事从她嘴里说出来,必要夸出一片花海,但小小的烛弦还是被说得开心起来,面上重新现出笑容。
到駺山时,宾客已来了许多,但烛弦几乎一个都不认识。
母亲很少出门,更少带他出门,倒还是烛弦自己调皮偷偷溜出去玩的次数多一些,因谨记母亲反覆强调要他乖,他果然乖得很,背挺得笔直,走起路来不慌不忙,甚是温文尔雅。
待会儿不管是见父亲还是见其他宾客,若能被夸两句,母亲一定笑得更开心。
烛弦这样想着,却始终没如愿,母亲牵着他的手,几乎是避开宾客,专挑暗处走,偶然遇见几个眼尖的宾客,投来的目光也不是赞许,而是错愕与疑惑。
烛弦忍不住抬头偷瞄母亲,她面上还是笑意隐约,眼里满是期盼。
她开心那就行。
给吉光帝君送上贺礼后,母亲终于遇到相识的宾客,只吩咐烛弦:“駺山的半山腰有九株万年樱,可好看了,你去那边看看。别到处乱跑,駺山山势险峻,你还不会腾云,摔坏了别哭。”
烛弦撑了半日好架势,早有些不耐烦,听说有万年樱看,立即脚不沾地窜出去。
他还不能腾云,看不出山势险不险,只觉得这里好高,白纱般的云雾就在身边游曳,落在金顶宫上的阳光比他在任何地方看到的都要刺眼。
烛弦攀上高大的黄玉栏杆,栏杆外云海蒸腾,隐约可见峭壁万丈,偶有风卷过云海,割裂出巨大的罅隙,他探出脑袋四处乱看,下一刻就见到一大片极明媚的樱粉色,渲染在刀锋般锐利的山崖间。
居然有这么巨大的花树,他头一回见识,正看得出神,忽听不远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,语带嘲讽:“你看到没?吉光老儿费了好大劲才把两只眼睛哭肿。”
烛弦不由自主想起方才见到的吉光帝君,确实眼睛肿得像桃,两句话说不完便要哽咽一声。
又有一个宾客冷笑道:“早干嘛去了?现在哭得淹了駺山也不过做戏罢了!你看今天寿宴,他夫人和新生的少君都没出来,就是专门做给咱们看呢!天界可有不少骂他冷血无情的。”
烛弦抻直了脖子朝后看,是几个宾客凑在拐角阴影处大谈吉光帝君的八卦,谈到兴起,根本没发现这块黄玉栏杆围起的小小空地还有个小神君。
有宾客试图扩大抨击范围:“他那个前夫人才真真够呛,吉灯少君不是在她府里出的事?”
这一句反而引来另外的八卦,另一个宾客奇道:“到底出的什么事?我只知道天帝发了好大的火,把太子禁足天宫不给出来,帝后将消息锁得严丝合缝,大家只能猜。”
众宾客七嘴八舌猜了半日,没讨论出个结果来,最后有人叹道:“说这么多,丧命的终究是丧命了,可怜得很呐。”
烛弦听了半日不感兴趣的八卦,很想去别处玩,又怕惊动这群宾客惹来麻烦,正憋得难受,冷不丁却听他们开始讨论另一宗八卦。
“说起来,我方才好像见到那陈锋氏的公主了。”
陈锋氏,公主,是说母亲?
烛弦一下僵住了,在想听与不想听之间纠结半日,议论声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往耳朵里钻。
“好多年不见她出来,刚只匆匆瞄了一眼,她倒是比以前出落得更好了。唉,可惜可惜,她父兄误她,好端端沾染什么障火……”
陈锋氏早些年也是天界一大望族,不输风光无限的五凤大族,然而当年那位陈锋氏的帝君不知抽什么风,偷偷摸摸利用障火修行,还拉扯上族内老少勾结下界妖族,祸害了不少凡人。罪行败露后,当时的天帝勃然大怒,陈锋氏一脉就此迅速消亡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