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伤口没有包扎,洛婉清静静看着那一道红痕,崔恒察觉她的眼神,似是觉得有些狼狈,他转过身去,淡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
听他这话,洛婉清骤然反应过来,下意识追上去:“等等,你的伤……”
这声音像是溺水之人眼中突如其来的稻草,震得崔恒理智之弦骤断。
她朝他本来,触碰到他的衣角刹那,崔恒猛地回身,将人一把拉到身前,顶在门上就吻了下去!
手中桔灯应声而落,洛婉清骤然睁大了眼。
崔恒抵上前去,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,呼吸又急又重,像是要将她生吞一般吞吻着她。
一切来得太快,等洛婉清反应过来时,他早已让软舌长驱直入,她下意识想退,他却立刻紧随而上,甚至变本加厉抬手交入指缝,将她死死按在门上,不留任何空隙。
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他听着她低颤着唤他的名字试图拒绝,他却只当请求,变本加厉去纠缠她。
他等了一日。
他这一日都在等她,等她看穿他一层一层防御,等她像对待李归玉一样,一眼看出他的伤他的疼,等她察觉他的软弱,等她示好。
他在宫门等着她,在马车上等着她,在谢恒的院落等着她,在他们举杯相庆万家灯火间,点一盏小桔灯等着她。
其实他早也有些等不住了。
所以他用崔恒的身份下山,提着灯去接她,可是却看见她在人群中被簇拥围绕,她给大家看诊,为张逸然包扎那个微不足道的擦伤,她与其他人交友,她那么鲜活靓丽,早已有了另一个世界。
崔恒是她的引路人,引着柳惜娘从扬州来到监察司,他曾经是她的唯一,曾经那么重要。
可他站在门外,看着她在众人环绕间低眉浅笑时,他突然意识到。
其实她已经不需要崔恒了。
崔观澜为她而生,可她已经不需要他了。
这个念头让他心生惶恐,他不由得用了力,用舌头将她的舌纠缠。
洛婉清忍不住轻呼出声,试图反抗他。
他却只将她压得更紧。
他恨不得用一切去侵占她。
用他的气息萦绕她。
用他的温度灼热她。
用他的声音、他的身体、他的一切,吞噬她所有空间。
她在过于激烈的亲近中急促呼吸着,最终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,被动接受他所带来的一切,只能予取予求。
明明只是简单的接吻和触碰,他却能用极端强势的姿态,逼得像是一场令人心颤的性事。
这不是崔恒……
洛婉清轻轻喘息着,压住心底那点惶恐和惊颤。
崔恒的吻她记得,他温柔又克制,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,不是这样。
似乎是察觉她的不安,崔恒吻得慢了下来,细密如春雨,泽润万物。
他一点一点抚平她的情绪,仿佛一场大战有始有终的收尾,等了许久,洛婉清觉得自己唇舌都纠缠得有些疼时,他的唇才离开她。
他不舍离她太远,只微微蜷起脊骨,用额头抵在她的额头。
洛婉清不敢看他,周身都在打颤,眼睛里是控制不住的水汽,过于激烈的反应让她有些羞耻,她强行用理智压下去,故作镇定转过头,沙哑道: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”
崔恒听到问话,却只是低低笑起来,随后收手转身,朗笑着道:“我陪你去江南。”
这话没头没脑,洛婉清只见他衣袖如蝶,振翅欲飞,她一把攥拉过他袖子,随着他的动作刚好将衣衫拉下肩头。
崔恒回眸看她,目光将她上下一扫,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:“嗯?”
洛婉清脑子乱成一片,有太多想问想说,最终目光却还是只落在他胸口更加明显的伤口上,暂时下压所有问题,低声道:“我帮你先把伤口包扎好。”
崔恒不说话,似在犹豫,目光在她唇上扫过,知道她想问话,终于是收了眼神,拉上衣衫,往屋里走去,无奈道:“那我忍忍吧。”
洛婉清一时有些听不明白他说话,缓了缓,终于还是走进去。
她去拿药,崔恒便坐下提醒:“药我上好了,你拿纱布来就好。”
“哦。”
洛婉清闻言回神,带着纱布过去,崔恒坐得端正,洛婉清见状一愣:“不把衣服脱了?”
崔恒不言,只展开双臂,抬眸看着她,暗示道:“这伤也不是非包扎不可。”
洛婉清知道他是给了她一个选择,她不敢想这话中深意,只上前去:“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。”
说着,她像是面对一位陌生病人,在崔恒垂眸注视下,规规矩矩替他脱了单衫,露出他光洁的上身。
他生得白净,但肌肉线条紧实,流畅漂亮,有好几道疤痕交错,洛婉清匆匆一扫,不敢多看,只将目光落在最显眼那道新伤上。
是一道极浅的剑痕,从胸口一路划到腰腹,洛婉清一看便抿紧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