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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(1 / 2)

阿浔先前从来没这么郑重地说过这些话,此时其实是在提醒谢明烛,哪怕那次剿匪注定了今日灭门悲剧,但至少也曾真正救过一些人的一生。

阿浔和他的母亲是。

那些被侮辱的女孩是。

年年岁岁惨遭屠戮的周边平民是。

满腔忠心仗义执言却被暗杀的忠臣也是。

谢明烛心头豁然一动,想到了两年前,谢赫那几句话。

当时,他因剿匪除国舅党一事,在盛京名声大噪,避在家中。

谢赫那时找他,他以为向来严厉的父亲必是一顿训斥,却没想到谢赫罕见的温和。

定军侯谢元帅说,苟利国家,不惜此身,不惜富贵——你是我儿子,我信得过你。

兜兜转转,时隔两年,隔着阴阳,谢明烛终于彻底明白了谢赫当时要说的话。

——苟利国家,不惜此身。

谢赫或许在谢明烛剿匪时,便多少预料到之后的事了。但他没有呵斥谢明烛。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件事做错了。

不惜此身。

这句话是谢氏家训。两年前,是谢元帅对已料到未来的他自己所说。

却也是对两年后的谢明烛说的。

他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,没给血肉,却用自己的风骨为谢明烛塑了一条脊梁。这脊背撑的起家国大义,当得了问心无愧。

谢明烛想,我是谢赫的儿子。我永远是定军侯谢氏之子。

他蓦然横手执剑——少年大惊,来不及阻拦,便见谢明烛撩起袍袖,将那剑锋滑过苍白腕部,刹那血如泉涌!

谢明烛手下如电,面无表情,只有下刀之时眼尾微动,眸光比这冬日的雨水更凉千百倍。

他这样在自己手上,不停歇地足足割了二十一道!

盛京谢氏,定军候府……二十一口人,今日枉死。

以血铭记……有朝一日,血债血偿。

少年眼眶血红,却知道,不能阻他。

等谢明烛终于松开手,剑落地,他也支撑不住,半跪倒地,浸在自己的血泊之中。

但谢明烛不肯昏过去,只是睁着眼,死死看着父母枉死的脸。

“阿浔,你帮我记得今日……”他也不管少年是否真能听懂他的话,近乎自语地说了一句话。

“此后,世上再无谢明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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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不是少年篇叙事的时候都是用的“谢燃”

明天更~

今昔

情绪激荡加上失血重伤,接下来几日,谢燃都昏睡浑噩,半梦半醒,梦中尸山血海,一会儿是少时谢赫握着他的手学剑,一会儿是镇国长公主笑着帮他系上披风。

他总是在下一刻便看到他们身首分离,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
即使在梦里,他也知道他们已经死了。但却近乎贪婪地一遍遍回忆着那豆一点大的少年往事,然后自虐地强迫自己去想他们死时的样子。

谢赫和镇国长公主在时,是谢燃短暂生命里最无忧无愁的时光了。

但撑着他又活了那么久的,却不是这点微光。而是浓郁的仇恨。

他后来干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。

直到死后,他也害怕九泉之下再见谢赫。

谢燃终究有负谢氏满门清流忠义。

身体疼痛、头脑昏沉,让他一时不知今夕何夕。再次睁开眼时,甚至分不清是十余年前那次十八岁的生辰夜,还是十年后物是人非的借尸还魂。

谢燃睁开眼,便对上了一双眼睛。多漂亮的眼睛,沉的地方比深海更深,亮的地方又比火焰还烈。

“……阿浔?”他下意识地皱眉,喊出了少年的名字,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很,低的几乎气音……音色却竟有些陌生。

谢燃这才回过神来,想起仇早已报了,自己也早就死了,如今不过假托躯壳,还阳几日罢了。

他心中立时一跳,觉出失言,与其说李小灯不该这么称呼皇帝,更是“阿浔”这个旧称,其实只有两个人叫过,一个是早已死去的赵浔亲母,另一个便是谢燃自己了。

他刚正面否认了自己是谢燃,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犯错?只能期望赵浔并未听清了。

或许谢侯倒霉惯了,这次可能真的运气不错。赵浔竟然并未与他纠缠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。或者是,赵浔没有顾上。

这位陛下不知在谢燃病床前陪了多久,眼下乌青,瞳孔微重,细看弥散了不祥的血色,阴郁可怖。但在谢燃醒来的一刻,血色却像被风吹散似的,赵浔脸上的喜色毫无遮掩,纯粹得近乎天真。

赵浔问了谢燃几句感觉,叮嘱他闭目养神歇息,帮他紧了被衾,便疾步出去找大夫了。

赵浔走前,告诉谢燃他已昏睡了三日。

谢燃的记忆还停留在同贺子闲下棋。他记得自己袒露了身份,他们喝了许多酒。

然后贺子闲便问他,为何不再用“明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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