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须得告诉你,举头三尺有神明。今日你等所做种种则为因,它日必将遭到同等的果。人之贪婪不为过,却为了贪婪祸害他人,必会因果循环。”
她说完转身,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男子。温声道:“我们回家。”
裴元绍愣了一瞬,他条件反射的点头,后又忽尔觉得不对,她说“我们”、“回家”。
他何时与她这等亲密?这人当真没有一点的礼义廉耻。他二人装样子罢了,此番说话如此亲密作甚?
屋外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,狂风吹开他如绸缎般的发丝,那隐藏在黑发内的耳垂外露,红的如后山满山遍野的果子花。
他跟在她的身后,眼角余光滑过她的侧脸。
闪电下,她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,泛着丝莹白的光,温柔静美。
不只是不是他的错觉,裴元绍总感觉她变美了几分。可细看,依旧是那张脸,平凡的五官,却蔓着通身道不明的清冷气质。
“愣着做什么?”柳长宁猛不丁的回头,凝了他一瞬。
裴元绍狼狈的收回视线,反手将木门关上,嗡声嗡气道:“我瞧着你头上落了片枯叶。”
“疑?有吗?”
“怎么没有,将将才被被风吹走。”
红衣男子烦躁的摩挲着眼角的泪痣,不耐烦的说道。只那修长的脖颈处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绯红,昭示着他此刻撒谎过后的心虚。
柳长宁无奈的耸肩,淡声应道:“哦,多谢!”
他墨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尴尬,哼道:“不诚心!”
说完快步走入正堂,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。
柳长宁摊手,一脸懵逼。她方才说错什么,此人避她如蛇蝎!!!!
哈哈哈
屋外狂风大作, 电闪雷鸣, 暴雨却迟迟未下。
直到申时一刻,瓢泼大雨堪堪突破云层,席卷整个村落。
老宅屋舍因了是几十年前休憩, 屋顶早已是破旧不堪。
原主几月前搬入这座村西老宅, 并无多余银钱休憩。
倘若不是半月前下雨,屋顶漏雨严重, 便宜夫郎眉头紧皱。原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将银子花在休憩房屋上。只可惜她仅仅给便宜夫郎卧房内的屋顶休憩了一番,其余三间土胚房,依旧舍不得花上一分银钱。
是以,这会儿瓢泼大雨, 倾盆而下, 三间土柸房俱在漏雨,只有便宜夫郎的屋内幸免于难。
两人简单用了些糕点, 守在即将成为水房的正堂内, 面面相觑。
裴元邵扯了扯嘴角, 他抬眸看着眼屋外瓢泼雨幕, 下了半个时辰,这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。
屋外黑洞洞的一片,屋内的蜡烛受潮,火苗忽明忽暗。
不远处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站于正堂内,雨水此时已将将蔓延至她的脚踝,整个里屋漏雨非常严重,其余几间房内的更是惨不忍睹。
柳长宁住的柴房因了屋顶乃茅草覆盖, 如今已经水漫金山。
裴元绍收回视线,低声道:“这雨估摸着今夜停不下来。”
雨水顺着他鬓边的碎发一路蜿蜒往下,鸦羽色的长睫,沾上了水,不停的眨动。
柳长宁上前两步,将油纸伞撑在他的头顶。
原主家本统共只有两把油纸伞,先前便宜夫郎将完好无损的那一把,让给了她用。
这会儿自个儿撑着破了几个口子的纸伞,头发被漏下来的雨水打湿了一小半。
柳长宁上前两步,拿走他手中破伞,将油纸伞柄塞入他手中。
淡声道:“你我共用一把伞吧,这会儿雨大,你身上伤口尚未痊愈,沾上水少不得又得吃上几分苦头。”
说完她向他凑近了几步,两人肩膀挨着肩膀。并肩而立。
原身并不算矮,身材纤长,即使在整个女尊国女人之中,也实属标准偏上身高,可如今与目测一米八五的便宜夫郎并肩而立,便堪堪错了一个头盖的差距。
倘若放到后世,也算男女完美身高比例。
夏日衣衫本就单薄,两人距离近,肩膀挨着肩膀,衣料相贴间,皮肤处的温度逐渐升温。
裴元邵僵直着身子,心尖颤抖,眸中茫然之色一闪而逝。
重重的咳嗽了一声,桃花眼不知所措的在屋内转动了一圈儿,最终慌乱的落于屋外连绵不断的雨幕上。
他一手撑着伞,一手指着黑洞洞的夜色,支支吾吾道:“眼看着今夜这雨停不下来,你……柴房今夜怕是住不了人,你……”
他顿了顿,乌发软趴趴的搭在额前,许是遮住了眼,胡乱的伸手拨开搭在眼前的湿发。修眉微蹙,挣扎之色一闪而逝。
半晌,犹疑的问道:“倘若你不介意,不若在我屋内将就一晚?”
末了似乎觉得此番言语极为羞耻。
他别开头,故作高冷的补充道:“倘若你不愿,大可在柴房过夜……若不是见你身板瘦弱,本公子也不愿意同你这等山野村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