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入皇族为妻,远离夺嫡纠纷,是以世代簪缨,屹立不倒。”
盛京适婚年龄的姑娘就那么些,再拎出才情相貌出众,又出生名门贵胄世家的,一只手都数的出来。谈氏一族又世代为官,朝廷关系弯曲曲折庞杂错乱,简言之,谈家的姑娘那是香饽饽。尤其谈樱的父亲谈绥,乃是圣上跟前的红人。
“前两日在普陀寺与贵妇娘娘相遇,我方拒了她好意,便是皇后的六皇子,那也是不行。阿樱,你可是自小订了娃娃亲的,这宴会你就权当去玩,不必忧心。”
谈樱随意点了两下头。
好一会反应过来。
震惊慌乱,“娘亲您方才说什么?!”
沈氏嗔她:“惊慌失措像什么样子,你先坐好。”
“什、什么娃娃亲?”谈樱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了,险些哭出来,“娘,我不许你作数!我才十四,才不要定娃娃亲!”
许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,沈氏还笑出声:“若是你这个年纪定亲,当然不叫娃娃亲。阿樱你可比你那几位手帕交幸福多了,当年你还在娘亲的肚子里,为娘都为你找好郎君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谈樱张着唇,满脸写着:震惊!绝望!天塌!
沈氏仿若没看到,神情怡然贵雅,拍拍她的手:“今日好好梳妆打扮,虽不与皇后妃嫔的皇子相看,但娘亲要带你见见那小郎君。”
“……”
谈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。
纯属气的。
一向温柔大方的母亲,在娃娃亲这件事上,态度难得强势。
上马车赶往宫中时,她还小声抵抗:“娘亲,我不要定亲,你不要吓阿樱好不好?”
小姑娘撒娇又软又甜,发脾气也是软绵绵的,最后沈氏被闹得心都化成一滩水,临进宫时,说道:“娘亲知道你幼时怕他,可与儿是个好的,你前几日不还随驹白见过。”
“……?”
不是。
娘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她是不是漏掉什么关键信息了?
谈樱脑子未转过弯,巍峨浩然的皇宫已在进前,有宫人前来迎接,沈氏和她分坐了两个不同的步辇。
谈樱不是第一次来皇宫,自然礼仪得当,宠辱不惊。
只是此次母亲还带了二房嫡姐谈晚笛过来。
从前祖母未扶正前,二叔是庶子,后来祖母抚正,二叔也成了嫡子,同是嫡子却还是与父亲有着巨大差别,父亲中举人时,他秀才还未考中。如今父亲官至二品侍郎,二叔受着祖上荫蔽,也不过是个七品文散官。
宫中宴请自然轮不到二房。
祖母念着谈晚笛年岁已长,便命母亲带她参宴,说不准就被哪家瞧中。
谈晚笛相貌不俗,颇有才情,谈家女的身份,择婿门第也不能低。
大大小小的宴会她参加过不少,进宫却是头一遭。
怕她紧张,或者无意中唐突了贵人,沈氏专门叮嘱谈樱,她不在时最好与堂姐寸步不离。
高一的师弟师妹提到他的时候,眼睛里都闪着崇拜的光,斯坦福啊,那是世界一流的学府,他的师兄竟然考上了。
高中的学习和生活还在继续,每天依旧被淹没在题海里,低头抬头间,试卷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班上偶尔还是会有人提起段修与,就连老师上课也会提起。
在很多老师看来,段修与去留学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损失,毕竟以段修与的成绩,按照正常高考,成为单科状元又或者理科状元都是很大几率的。
陆诤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,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。
期末考试结束后,谈樱从学校搬了出去,除了陆诤和然纱,顾清月也过来帮她搬东西。
过了几天,顾清月也走了,谈樱也过来送他。
她说:“等我以后生病了,我就去找你看。”
顾清月蹙了蹙眉,“别乱说话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不能生病。”
“嗯,好。”谈樱看着他说:“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当然。”
顾清月叫的车到了,谈樱帮着他一起把行李放进车尾箱,他上了后座,摇下车窗对她摆了摆手,“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车子启动,谈樱看着远去的车,有点伤感,又忍不住为他高兴。
对于离别,谈樱已经看开了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始终都要离别的,就算不是现在,五个月后的高考,也会各奔东西。
只是接下来的那五个月,她会比较孤独。
谈晚笛问:“我们班多少个人不去?”
“一共有三个,佳宇因为不舒服所以不去,还有一个是谈樱和段修与。”
特点很震惊,“段修与也不去吗?”
“嗯。”张明月说:“他不去我倒是不奇怪,他看起来就像那种不喜欢这种活动的人。”
谈晚笛却很失落,要是段修与不去,她去了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