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阁与内室连接,雕花拱门虚掩,帘影浮动。穿过门扉,帐幔低垂,烛光昏黄。室中唯一的床榻上早铺好绣被与褥垫,角落亦备有熏香与铜炉,香气如兰。
宋楚楚一见,隐隐觉得自己被拐了。
室中一隅另设有转榻,沿壁延伸,转角处铺以厚垫高枕,两侧皆可斜倚,柔软得几乎陷人。
湘阳王率先入座,衣袂敛落。他轻拍身侧靠枕,目光越过纱帘,淡淡唤道:
「过来。」
江若寧抬眼望去,只见他慵倚在转榻之上,烛影映着他眉眼半隐半现,气息懒倦中带叁分逼人。她迟疑片刻,终是微微一頷首,缓步入内。
宋楚楚也咬着唇,依言落座于他的另一侧。
两人方才落座,湘阳王已抬手将小几上的温酒斟入玉盏,语气不急不缓:「这揽月阁,本为赏景所设,今夜却是景不胜人。美人在侧,方得称一声良宵。」
宋楚楚接过酒盏,撒娇般说了句:「还喝就要倒了。」
湘阳王唇角一挑,话中带笑:「哦?那楚楚不想饮酒,是想……做些什么?」
他身形微倾,凑得近了些,热气几乎撩上她颊畔:「还是,想让本王做些什么?」
宋楚楚往旁一缩,娇嗔地瞪了他一眼,闷闷地又啜了一口桂花酿。
「此处……似乎是热了些。」江若寧轻道,纤手拉了拉衣领,锁骨若隐若现。她看了看内室的角落,炭火正旺,暖气裊裊升腾。
「这内室不过数丈之地,一炉足矣,王爷备了两炉……是否太多了些?」
湘阳王只抬眼望她,眼底映着烛光,懒懒道:「是吗?本王倒觉得——正好。」
「好香,是什么味道?」宋楚楚嗅了嗅空气,语气带了几分醉意,「像糖一样香,好闻得紧……王爷,这是您新换的香吗?」
「沉香为骨,玫瑰行气,添些柏子仁与玉兰。香气暖而不烈,气血通畅……闻着暖些,身体也松些。」
他顿了顿,又笑道:「好像是有点暖。」
语毕,便当着两人面,从容不迫地解开外袍,动作不紧不慢,衣袂滑落,只见月白中衣贴身勾勒出頎长身形。他似觉胸口微闷,又抬手扯了扯中衣的领口,敞开些许,喉结起伏,露出锁骨与胸膛线条。
宋楚楚一看,便「唔」了一声,捧着酒盏瞪大双眼,似是不知往哪看好。
江若寧则下意识垂眸,脸色微烫,却仍觉视线彷彿被什么牵着似的,不由自主偷瞥了几眼。
他一坐回榻上,语气故作无心:「要不……你们也除些?再热下去,妆都花了。」
宋楚楚闻言一怔,立刻伸手摸了摸脸颊,又低头望了望衣襟,像是要确认有无失仪之处,语气微慌:「……妆都花了?」
湘阳王见她上鉤,眼底笑意更浓,缓缓贴近她耳畔低语诱哄:「楚楚乖,自己脱。别让本王催第二次。」
语气一顿,他又转眸看向江若寧,声线压得更低,彷彿在喉间轻轻摩擦:「江娘子可没你这般听话……本王只好亲自去帮帮她。」
宋楚楚僵硬地抬起头,眸子还带着些微醺的迷濛,与湘阳王深邃的目光短暂交会。那一眼彷彿有电光火石,瞬间点燃她全身血脉。脸颊、耳根乃至颈侧皆浮上霞色。
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,只觉喉咙乾燥,胸口闷热。酒意与薰香的气息在体内翻腾,让她有些发懵,她不由自主抬手,微颤着去解纱衣的盘扣。
那扣子彷彿为难她,怎么也解不开。她垂着头,睫毛颤得厉害,既不敢看湘阳王,也不敢看他身旁的江若寧。
江若寧察觉她的动作,心头一紧,呼吸骤然急促,立刻垂下眼眸,脸颊染上羞红,一眼也不敢多看,只觉连空气都热得发烫。
湘阳王满意地于宋楚楚脸颊一吻。
随即,目光已转向另一侧。
只见江若寧低头不语,睫羽低垂,整个人似要将自己藏进衣襟里。
他俯身凑近,唇畔几乎掠过她耳廓,声线低沉又慵懒:「若寧,你不动,那本王便动手了。」
江若寧指尖一抖,却仍低着头,唇抿得紧紧的,像是没听见——或是装作没听见。
那渗了入梦花的女儿红后劲悠长,此刻像一团绵火,闷在胸口久不散去,似让人连指尖都发软。
一切太暖了——炭火太旺,香气太柔,而他,靠得太近。
他不再言语,修长指尖伸向她交叠在胸前的衣襟。她身体微微一颤,却没有避开。
指尖坚定地滑过衣扣、袍领,褪下的丝罗像水流般滑落,堆在榻上。她的呼吸愈发急促,颊畔緋红如醉。
他馀光一转,只见宋楚楚已将衣襟褪下半寸,手指还缠着最后一枚盘扣,像是挣扎许久,终究鼓起勇气解开。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纱衣轻轻垂下。
当最后一层轻薄的丝罗也从江若寧身上褪去,露出她完整而无暇的娇躯时,室内的烛光彷彿也为之凝滞。
江若寧的肌肤在摇曳烛影下泛着温润玉光,柔白如